胡老六摇了摇头,戴上了面当:“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现在只想尽可能多地杀贼,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阿福兄弟,一会儿我们会游走迂回,可能顾不上你们,你们一定要好自为之,不要勉强,更不要轻易离开这战车的掩护,敌军的骑兵也不比我们多多少,只要你们守在战车这里,远了射击,近了以长槊距之,敌骑想象刚才那样突袭你们,也是不可能的事,坚定守住,就有转机!”
张志勾了勾嘴角:“那要是敌军越过我们,直接去攻击大石哥他们,那可如何是好?他们几乎是单车在那里啊,连个护卫也没有,万一…………”
胡老六厉声道:“没有万一,大石哥是寄奴哥的爱徒,有他九成的打仗本事,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输的,区区五百俱装甲骑,不,现在只有三百多,就想越过我们,威胁到他,怎么可能呢?”
张志笑了起来:“是我多虑了,大石哥一定早就布置好了埋伏,只等这支胡骑入局呢,这么说来,我们还是得把戏做足,引得敌军散开阵形,攻到后方,这才好发动埋伏,将之全灭!”
胡老六满意地点头道:“就是这样,你们在这里就是可以断敌后路,我们会把他们的主力拉扯,诱走的,阿福兄弟,等这仗打完,我们把酒言欢!”
张志笑着点了点头,前方突然一阵胡哨连天,顰鼓之声大作,胡老六和张志对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始了!”
临阵三矢亦不得
一片蓝色的潮水,开始了涌动,那正是燕军的俱装甲骑在行动。第一阵的一百余骑,在慕于刚的指挥之下,列成一字横阵,以中等速度,向着对面的晋军阵列而来,所有的骑士,呼吸平静,动作从容不迫,在三百步宽的正面并骑而来,却是透出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杀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这片已经被鲜血所浸润,到处散布着将士与战马尸体,战车残骸的平原之上,燕军俱装甲骑的甲片,闪闪发光,而躲在战车之后的那些晋军战士们手握着的长槊大戟,槊头戟尖闪着的寒芒,交相辉映,甚至有些饱饮了鲜血的利刃,还透出淡淡的血光,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意,弥漫在这片大地之上。
晋军的战马开始了咆哮,三十余名弓骑手策马上前,弯弓搭箭,在百步左右的距离,对着迎面冲来的燕军俱装甲骑,就是一阵弓箭射击,一箭射罢,迅速地去箭囊中取出第二箭,再次射击。
第一箭迎面而至,击中了大多数骑士们正面的胸甲,一阵“叮叮当当”之声,箭矢纷纷折断了箭头,落于马下,除了三骑的甲片给射透,箭枝钉在了身上之外,其他所有的攻击,都没有给这些燕军甲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几个燕军俱装甲骑想要去摸弓,本能地反击,慕于刚的吼声在原野中回荡:“不许反击,保持队形,继续前进。”
那几个燕军摸到大弓的手,都缩了回去,一个名叫巴尔汗的小队副跟着吼道:“将军有令,不得反击,保持队…………”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迎面飞来了第二箭,直奔他的右眼而去,再想扭头,已是来不及,这一箭“嗖”地一声,直接射穿了他的右眼,他一声惨叫,栽下马来,在地上连续打了十几个滚,终于两腿一蹬,再也不动了。
后队的骑士们风驰电掣般地奔行,卷过了这个落马的巴尔汗,一阵马蹄踏过铁甲和肉身的那种嘎嘣嘎蹦的响声过后,一切仿佛恢复到了原点,三排潮水般的铁骑仍然向前坚定地冲锋,离着晋军弓骑的距离,也到了六十步之内。
在这一箭射中巴尔汗的同时,三十余箭也击中了前方第一线的燕军俱装甲骑,这回的距离缩短了二十步,而显然这些弓箭的威力也大了不少。
刚才的第一箭,晋军的这些弓骑手们很多都是未及满弦,射的也多是细箭,用以迷惑敌军,而这第二箭,却是力道十足,满弦重矢。
不仅巴尔汗这样的给面部一箭穿眼,其他给射中肩,胸等处重甲的,也都多数是箭矢透甲入体,五六骑跟巴尔汗一样给射中了要害,翻身落马。
而另外的十余骑则给射得身上插了羽箭,鲜血滋滋地从箭杆处向外冒,显然已经形成了不小的伤害。
慕于刚放下了手中的骑盾,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他从第一矢的射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在别人摸弓的时候,他反而是持盾,身子也伏在了马背之上,最大程度地缩小了自己受攻击的表面,饶是如此,也有两箭击中了他顶在前方的骑盾,若不是这一盾护卫,只怕他的坐骑马头都要给射穿了。
慕于刚的手臂也给震得微微有些发麻,他心中暗道好险,这才是晋军弓骑手的真正实力,身边的数骑落马,以及箭枝破甲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他大吼起来:“持槊,冲锋!”
所有的燕军俱装甲骑们,放平了手中的骑槊,齐齐地发出一股厉啸,本来中速前进的战马,突然四蹄奋飞,那是因为这些骑手们脚底的马刺,狠狠地扎进了他们的腹部,这些战马负痛狂奔,让地下泥土配合着草块飞溅,就连一些还横在战场上的尸体,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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