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引得左邻右舍纷纷抬头观看,孩子们更是高兴得不行。
屋内看不见绚烂的光影,苏奶奶气若游丝地开口:“志谦啊……抱奶奶去门口……我也想看看烟花……”
苏志谦连忙抬起头,把眼泪擦干:“好,我这就抱您去看。”
他俯身将老人抱起,鼻头顿时一阵酸楚——怀中的重量轻得好像个小孩,哪里还是记忆中那个背着他满院子跑的奶奶?
漫天烟花在墨色天幕上绽放,璀璨夺目,将整个大院笼罩在绚烂的光晕里,夜空仿佛缀着无数的星星,将祖孙二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苏奶奶像个孩子被孙子抱在怀里,她仰头看着漫天的烟花,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眼睛慢慢地闭上。
苏志谦怔怔地环抱着奶奶渐渐冷却的身躯,耳畔传来远处孩童们嬉闹的欢笑声,那笑声清脆明亮,却与他此刻的世界隔着无形的屏障。
人间灯火万千,却无相同的悲欢明灭。
一九八六年的中秋这天,苏奶奶在苏志谦的怀里安详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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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奶奶的离世,朱六婶很是难过:“做了这么多年对门邻居,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早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去深圳啊。”
朱六婶动身前往深圳时,苏奶奶虽精神不济,但远没有到立即要走的样子,而且她跟朱六婶念叨了好多回,说要亲眼看着孙儿成家才安心,原想着只是去深圳小住两三日,谁曾想这一别竟成永别,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朱家是最早入住十八栋的老住户,后来苏家搬来对门而居,这一住就是几十年。朱六婶性子直爽要强,因过于热心而无意间得罪人;苏奶奶则性情温婉坚韧,就是这般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做了多年邻居竟从未红过脸。
因此苏奶奶这一走,朱六婶不仅少了个好邻居,还少了个老姐妹,又想到自己也年纪大了,不由更加悲从中来,但她还是振作起来,帮苏家把丧礼操办起来,让苏奶奶最后一程走得风风光光的。
对于苏奶奶的离世,林飞鱼也十分触动,不禁想起了多年未见的阿婆。
自从考上大学后,她曾多次提出要去广西看望阿婆,或是接阿婆来广州小住,却都被婉拒。更让她不安的是,自从阿婆随大舅搬到县城后,她连新地址都没能问出来——阿婆似乎有意避着她。
当然,她不愿相信是阿婆不想见她,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大舅和大舅母不欢迎她。
而把阿婆接来广州的想法也不现实。一来她妈必然不会同意,二来她尚未经济独立,眼下根本没有能力照顾阿婆。
思来想去,一切只能等到大学毕业后再作打算。
现在全家就只有她一个人还没有毕业工作,她真是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好让自己早日有能力照顾阿婆。
苏志谦是苏奶奶一手带大的,他出生时,刘秀妍初为人母,年纪尚轻,连喂水都险些呛着孩子。苏奶奶担心她照顾不周,便把大孙子接到身边抚养,每晚都搂在怀里入睡。
后来苏志辉出世后,刘秀妍已经学会怎么照料孩子,加上苏志辉是遗腹子,刘秀妍自然而然就偏心小儿子,苏奶奶劝过几次无果后,只能加倍疼爱大孙子,以弥补他缺失的母爱。
如今苏奶奶一走,对苏志谦的打击是最大,短短几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双颊深深凹陷进去,眼底是青黑一圈,显然好几天都没睡了,连着苍白如纸的脸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常美也亲自前来吊唁,并送上奠银,却没跟苏志谦说话——因为严豫也来了,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林飞鱼暗中留意到,经历了这场变故,苏志谦似乎真的将常美放下了。
整个丧礼期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在常美身上多停留一刻。
这个发现让林飞鱼暗自松了口气。
在她看来,若能真正放下,对两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枉费她当了一回“恶人”。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年关。
苏志谦和宜恩的婚事之前定在年底,是因为女方的爷爷刚过世没半年,但苏奶奶一走,两人的婚事只能往后再推一年。
这消息让常欢暗自欣喜。
她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如今苏志谦婚事延期,在她看来不仅是天赐良机,更是冥冥之中的天意,看吧,连老天爷都不想让他们俩在一起。
不过这份高兴维持不过三分钟,因为她压根见不到苏志谦,苏志谦忙,她也忙,忙得家都没空回去,倒是钱广安这家伙闲得很,三天两头跑来医院找她,搞得现在妇产科的人都以为她换对象了。
钱广安退役后被安排到小学担任体育老师。比起其他科目,体育课本就轻松,再加上寒暑假,他闲得令人发指,闲得常欢一见他就来气。
“你怎么又来了?你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常欢刚结束连轴转的忙碌,正扒着已经铝饭盒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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