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嘛，毕竟是公开招聘，你是我的学生，我更得避嫌，生怕你提前看出来！”
&esp;&esp;看到朱高远像个小老头一样着急的表情，陆照霜见好就收，“跟您开个玩笑，这我当然知道。”
&esp;&esp;她顿了一顿，轻声解释：“其实也不是没自信……就是很怕像上次一样，又出岔子，我真的不想再等五年。”
&esp;&esp;朱高远叹口气。
&esp;&esp;陆照霜加入申城交响乐团已有五年，但乐团的席位向来很固定，上次公开选拔首席，还是她刚入团的时候，那次考核她最后输在了复试。
&esp;&esp;其实，朱高远认为陆照霜的技巧并不弱于别人，只是当时被她母亲章若华的病情影响，心态失衡罢了。
&esp;&esp;“还是若华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只要保持你平时的状态，这次肯定没问题的。”
&esp;&esp;“嗯，我知道，”陆照霜垂下眼帘，并没多聊母亲的事，“老师，我今晚还要去给萧烨接风，先回去了。”
&esp;&esp;朱高远连忙道：“你们夫妻两也很久没见了吧，赶紧去吧。”
&esp;&esp;陆照霜走出办公室，打算先去洗个手，结果四楼的卫生间正在维修，只好转身下到三楼。
&esp;&esp;这个点，团内的人基本都已经走完了，音乐厅内处处寂静，因此，从卫生间内传来的声音就显得极为清晰。
&esp;&esp;“你怎么回事？初试都过了还这副表情？”
&esp;&esp;“陆大小姐也要参加，你不知道吗？”
&esp;&esp;“她参加怎么了？”
&esp;&esp;“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内定给她了。”
&esp;&esp;陆照霜脚步一停，又是这种闲话……从她加入乐团起，这种非议就接连不断。
&esp;&esp;好累。
&esp;&esp;但一秒后，她就长呼出口气，将这种情绪抛掉，脚步坚定地继续向前。
&esp;&esp;“不能吧……就算陆家再有钱，也不可能买通评审团吧？那可都是业内顶尖的大佬！”
&esp;&esp;那人嗤笑：“钱买不通，那走关系呢？你进团得晚，不知道，她妈十年前是咱们乐团的首席，朱指挥又是她指导老师，就这个后台，我——”
&esp;&esp;“啪——”卫生间门一下子狠狠撞上墙壁。
&esp;&esp;那两人正站在洗手台前补妆，没料到这时还会有人，都悚然回头。
&esp;&esp;陆照霜径自走过去，站在她们两中间的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活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仔仔细细地洗着手。
&esp;&esp;语气波澜不惊，“其实这种问题，与其私底下乱猜，不如来直接问我。如果真像你们说得那样，那我五年前就该是首席了。”
&esp;&esp;她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一人连忙垂下头，另一人则面色铁青地瞪着她。
&esp;&esp;她和那人对上视线，语气温柔极了，像是再真诚不过的疑惑，“那次选拔唐老师也参加了，怎么跟不记得似的？是怕这次输给我，提前给自己找点失败的借口吗？”
&esp;&esp;唐颖被气得怒喝：“你胡说什么？”
&esp;&esp;“究竟是谁在胡说？平时造谣我也就算了，我懒得计较，但如果想用这种话来侮辱朱老师的职业道德……”
&esp;&esp;陆照霜语气微寒，“唐老师，我就不能不跟你计较诽谤罪该怎么告了。”
&esp;&esp;“你阴阳怪气什么呢！”唐颖脚尖一转，怒视着陆照霜，手掌攥得很紧。
&esp;&esp;陆照霜擦干手指，好整以暇地偏头看她。
&esp;&esp;但在唐颖冲过来前，另一人已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连拖带抱将她带走。
&esp;&esp;“陆照霜你有本事就去开独奏会啊，挤在乐团里跟我们抢什么饭碗？我才不是你这种大小姐体验生活的陪衬，首席考核看看到底是谁赢！”
&esp;&esp;走廊里，唐颖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不见。
&esp;&esp;只剩下陆照霜一个人。
&esp;&esp;灯光黯淡，她面无表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esp;&esp;体验生活吗？好吧，她情愿他们这么想。
&esp;&esp;手机再次震动，她低头一看。
&esp;&esp;一条新消息，来自郁思弦：【我到了，在一楼等你。】
&esp;&esp;陆照霜赶忙回：【稍等，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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