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掀开盖子,一股不算好闻但也不刺鼻的发酵气味飘散出来。
&esp;&esp;“喏,这是我自个儿琢磨的‘壮苗水’。里面有鱼骨头、鱼鳞、鸡鸭骨头、指甲屑。你们别小瞧了它们,这些都是好东西,砸碎了泡水,再加点淘米水、茶叶渣,装罐子里封好,再搁太阳底下晒它个十天半月,等里面沤烂了、没气泡了,就成了。”
&esp;&esp;这些都是阮玲珑在末世的时候,无聊看杂书记下来的,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esp;&esp;“‘壮苗水’简单,容易制作。我们用的时候兑上水,往叶子上喷。骨头渣渣里的‘筋骨气’,淘米水茶叶里的‘力气’,不仅能让秧苗更厚实、杆子更硬挺,还让虫子不爱咬。秧苗不生病虫害,这可比光浇水顶用多了。”
&esp;&esp;都说知识源于实践,阮玲珑亲自尝试过,用着的确好,才分享给大家。
&esp;&esp;她讲得通俗易懂,将复杂的磷钾肥原理转化成了农人熟悉的“筋骨气”和“力气”。
&esp;&esp;围过来的农民越来越多,一片恍然大悟的“哦”声,几个脑子活络的已经开始盘算家里有什么鱼鳞骨头能搜罗的了。
&esp;&esp;阮玲珑见大家听得认真,听进去了,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esp;&esp;“稻子也不能总惯着,得让它学着吃苦。水不能一直给得那么足,得让它知道水金贵,逼着它把根往更深的湿泥里钻。这样真到了大旱,它才熬得住。这就是‘炼苗’!”
&esp;&esp;“不仅是稻子,咱们的玉米、高粱、地瓜,也是一样的道理。”
&esp;&esp;这些闻所未闻的法子,像久旱后的第一缕凉风,吹进了庄户人焦灼的内心。
&esp;&esp;一传十,十传百,“赵家娘子抗旱秘法”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平安镇十里八乡传开。
&esp;&esp;田间地头,到处可见人们砸骨头、收鱼鳞,加淘米水装罐的身影。虽然旱情依旧严峻,但一种名为自救的火苗,在绝望的底色上悄然点燃。
&esp;&esp;大家伙儿有了盼头,有了抗旱的信念,也就不再沮丧;而是见天琢磨着如何追肥,如何炼苗。
&esp;&esp;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平安镇县令吴有德的耳中。
&esp;&esp;此刻,他正对着案头一份份报告各乡、各村歉收惨状的公文愁眉不展。
&esp;&esp;粮仓告急,流言四起,再不想办法,激起民变只是时间问题。阮玲珑的名字和她的种田之法,如同救命稻草般出现在他眼前。
&esp;&esp;“好!好一个奇女子!”
&esp;&esp;吴县令拍案而起,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师爷,速速将此法整理成册,下发各乡,大力推行。就说这是本县令体恤民情,遍访老农后总结出的抗旱良策!”
&esp;&esp;他捻着稀疏的胡须,脸上浮起一丝得意。
&esp;&esp;天灾虽猛,若能将这民怨转化为“政绩”,化险为夷,岂不妙哉?
&esp;&esp;至于那阮玲珑,一个乡野妇人,给她个嘉奖的虚名打发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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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天,赵铮带着两刀刚熏制的上好腊肉,陪着阮玲珑再次踏入“黄府”。黄天泽在花厅接待了他们,老人家精神尚可,只是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色。
&esp;&esp;“黄老先生,不知徐神医可有回信?”赵铮拱手,语气带着期盼。
&esp;&esp;黄天泽捋了捋胡须,叹息一声:“赵小哥,玲珑姑娘,老夫已收到好友的回信。只不过……”
&esp;&esp;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扫过阮玲珑,“他在来的途中,又被一些事情耽搁,归期尚不能确定。二位还需,再耐心等待些时日。”
&esp;&esp;阮玲珑心中了然,在这个时代通信很慢,黄老先生已经尽力。
&esp;&esp;看着黄天泽眼中的真诚和那抹深藏的关心,阮玲珑温声道:“多谢老先生费心。我们明白的,徐神医定是有要事。等他处理完,再来也不迟,我们能等。”
&esp;&esp;蛊毒如今蛰伏在她体内,虽暂时被木系异能封印,但每次异能大量消耗后,右脸那块褪色的黑斑,就会隐隐传来些许疼痛。
&esp;&esp;它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蛊毒未除,她别得意得太早。
&esp;&esp;黄天泽见他们如此通情达理,心下稍安,便道:“赵小哥,不巧府上厨房屋顶有几片瓦松动了,正需个手稳之人帮衬。”
&esp;&esp;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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