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追杀过,被人背叛过,也失去过无数个同伴。世事无常,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最后他在江浙遇到的精武会成员,引荐了卫惊鸿给他们认识。
&esp;&esp;卫惊鸿和他的妻子本是杭城人士,一样想要保存下来一些东国的文化,卫衣雪考察过后,便将他们引荐给同盟中的文事者,打通渠道,让卫惊鸿一家等待时机合适,就由琴出海。
&esp;&esp;卫衣雪本人原本没有打算来北方,毕竟南方有更多熟悉的兄弟和环境,但救国会内部一再争权,十二家新的代理人,谁都想当那个最后的话事者。
&esp;&esp;卫衣雪讲到这里,也有点唏嘘,他淡淡说道:“若是不做手里的事了,我也可断腕争权,肃清他们。但我不想。”
&esp;&esp;最后的结果,就是投出了新的话事者,其余不服气这个结果的其他救国会彼此水火不容,各投各主。
&esp;&esp;卫衣雪没有表态,只在投票会议之后,带着他的人马资源,远走北方。这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中间,他也在沪城待过几月,东渡藤原,在藤原也呆了两年,在他们那里的士官学校进修过战术和策略。
&esp;&esp;十几年时光里,许多事情都细致沉淀下来,变成沉在卫衣雪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
&esp;&esp;“藤原有很多我们的人,你知道么?”卫衣雪说,“或许和我们并无关系,但和我们相似。”
&esp;&esp;一腔热血,横冲直撞。他们本以为在这世上,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实际并非如此。
&esp;&esp;要做成他们想做的事,第一步就就是先做成世人眼里的凡尘俗事,要会做人,会逢源,会周旋,要咽得下,还要扛得起。
&esp;&esp;“我从藤原回来时,组织里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过那都和我没关系了。我联系了话事者,他们不愿意我介入原来的事务,便派我来琴,让我守在这里,建立新的联络站。”
&esp;&esp;卫衣雪话语停顿了一下,“便是在这里。”
&esp;&esp;之后又过了两年。杀了许多人,送走了许多同伴,做成,或者失败了许多事。海上风云变幻,十三岁的卫衣雪已经走过他新生后的十多年。
&esp;&esp;随后就是遇见了那黑发黑眸,气质倦怠冷僻,好像从世外来的青年。
&esp;&esp;卫衣雪并不常回忆过去,因为过去并没有什么好回忆的——除非用作复盘。
&esp;&esp;他遵从约定,从不关注月氏的事情,不主动过问,也不会表露出这层关系。
&esp;&esp;荆榕没有问,不过卫衣雪主动提起:“我大约知道,他们都不在了。”
&esp;&esp;“我弟弟投了滇军,应是在北上的一次战役中牺牲,他们想要平乱,和当地的武装势力打了起来。”
&esp;&esp;“我父母都去支援藏区了,去了那里,十死无生。”卫衣雪说,“管你是大学士还是王侯,你穿粗布皮袍,拿刀枪剑戟,对上炮火,只是送死。而如果没有遇到敌人,藏区苦寒,时有疫病,消息断绝……就是那样。”
&esp;&esp;卫衣雪提起这些事时,神色并未怎么变化。他本身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走了这条路,需得铁石心肠,观之如观他人事。
&esp;&esp;他低头注视着荆榕,荆榕完全躺在他怀里,静静听着,一只手捉着他指尖,温热柔软。
&esp;&esp;“总之,多谢。”卫衣雪抬手,将玉竹的卡扣合上,戴在了手中,慎重道谢,“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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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们并未停留很久,躺了一会儿后,荆榕和卫衣雪动身去搬家。
&esp;&esp;荆榕叫了人,开了车来,他和卫衣雪先清点了日常用物,第一批带走,随后开始大扫除,将小院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
&esp;&esp;打扫时他们没有叫其他人,全部是两人一起动手。荆榕脱了外套,衬衣外头套个围裙,卫衣雪视线屡屡扫过他,唇角微弯。
&esp;&esp;他的东西并没有很多,大多是生活用品,还没有装满半车。卫衣雪并不是爱好囤积物品的人,常穿的衣服统共不过十件,少而精。
&esp;&esp;“卫老师生活这样简朴,东西先用我的吧。”荆榕将茶碗器具等东西清理出来,拿全新的给卫衣雪放着,“要是再缺,就让人买了送来。”
&esp;&esp;卫衣雪却很满意:“都已经足够了。”
&esp;&esp;他蹲下来在碗柜里看了看,头也不回,对荆榕伸出手。
&esp;&esp;荆榕:“?”
&esp;&esp;卫衣雪说:“之前你请我喝茶那次,有个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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