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满院子惊呆了的仆从也连忙跪地。
&esp;&esp;“你要成亲，为什么朕不知道？”
&esp;&esp;谢昱抬头，却未回答。而是对院中仆从命令道：“你们都出去。”
&esp;&esp;谢昱缓缓抬手，他身后的内侍也躬身退了出去。
&esp;&esp;院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esp;&esp;齐辙自行从地上站起来，侧身，邀请谢昱进房。
&esp;&esp;“陛下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esp;&esp;“哪家的姑娘？”走进房中后，谢昱问道。
&esp;&esp;“回陛下，鸿胪寺叛寺事杨大人第三女。”
&esp;&esp;“什么时候下的聘？”
&esp;&esp;“两月之前？”
&esp;&esp;“两月之前……呵呵……”谢昱讽笑，被压制的怒火逐渐从眼中泄出来。
&esp;&esp;他忽然上前，抓住齐辙的衣领，眼眶瞬间变红。
&esp;&esp;他颤抖着声音道：“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成亲了，只有朕一个人不知道。齐希文，你瞒的朕好苦啊。”
&esp;&esp;“臣该死。”
&esp;&esp;“不要再说‘臣’！”齐辙的自称更加激怒了谢昱，“在你心中，我们难道只是君臣吗？朕……我，我谢昱，问的是你齐辙，而不是大周的御史大夫。”
&esp;&esp;“请陛下恕罪，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微臣没办……”齐辙骤然瞪大了双眼。
&esp;&esp;他反应过来，立刻去推谢昱。
&esp;&esp;谢昱却用力圈住他，死也不放手。
&esp;&esp;“放……放开……放开我！”
&esp;&esp;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齐辙终于挣脱出谢昱的束缚，但嘴唇也被咬破了，鲜血直流。
&esp;&esp;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谢昱。
&esp;&esp;谢昱的嘴角沾着他的血。
&esp;&esp;疯狂之色在他眼中闪现着。
&esp;&esp;“你明知道朕对你的心意。”他道，“朕一片真心，在你眼中当真一文不值吗？”
&esp;&esp;齐辙掀袍跪下。
&esp;&esp;“你这是做什么？朕不要你跪，朕要你说话。”
&esp;&esp;“臣……无话可说。”
&esp;&esp;“什么叫无话可说？朕命令你说！”
&esp;&esp;齐辙低头，一言不发。
&esp;&esp;“你再不开口，朕立即就叫人抄了杨家。”
&esp;&esp;“陛下！”
&esp;&esp;“朕一说抄了杨家，你就愿意说话了。”谢昱满脸讽刺。
&esp;&esp;他蹲下，捏起齐辙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esp;&esp;他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心中是有朕的，从你的眼睛就能看出来。”
&esp;&esp;“陛下看错了。”齐辙扭头，挣脱谢昱。
&esp;&esp;“为什么不承认？”谢昱又抓住他的肩膀，步步紧逼道，“你明明心里就有朕，为什么从来不敢承认？”
&esp;&esp;“你是害怕世人的眼光和悠悠众口吗？朕是皇帝，谁敢说三道四，朕立即就要他的命！有朕的，你无需害怕。”
&esp;&esp;谢昱说着，再次伸头去吻齐辙。
&esp;&esp;齐辙惊慌后撤，直接跌坐在地。
&esp;&esp;继而又变成跪姿，朝着谢昱磕头：“陛下还是赐臣一死吧！”
&esp;&esp;“你……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朕？”
&esp;&esp;“臣心中如何想的并不重要，臣能告诉陛下的只有选择。”齐辙道，“娶妻生子，繁衍后嗣，承担起齐家男儿该承担的责任，这就是臣的选择。”
&esp;&esp;“陛下。”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谢昱道，“人生在世，并非只有情爱二字。在臣心中，家国重担远重于儿女私情，臣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弃齐家于不顾，弃亲长于不顾。臣与陛下之间，自始至终，只是君臣，也只能是君臣。”
&esp;&esp;“你要家国，要亲长，要仕途与理想，而朕站在这些的对立面，所以你选择舍弃朕，是吗？”两行泪自谢昱眼中流出，他却笑了起来，“好，朕明白了，朕听明白了。”
&esp;&esp;他从地上爬起来，大步向外走去，再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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