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决定从最简单的开始问起——
「这灵果……是魔界独有?」
他神色平静,只「嗯」了一声。
她秀眉轻蹙,吃下一片时不自觉地舔净他指尖残馀的果汁,动作熟练而自然。
昨夜的梦里,那个哥哥……被称为「殿下」。
她心下一沉——魔尊之子,才会有那等尊称吧?
她望着晏无寂,心跳不觉加快,小心翼翼地问道:「魔君……可有兄弟?」
他定定地看着她,只淡声道:「魔尊有五子。」
她听罢,低下了头。
五子……那那个哥哥,定是其中之一了。
「他们……都居在魔界?」
晏无寂又「嗯」了一声,接着又餵了她一片灵果。
思绪翻涌之际,尾璃忽然睁大双眼,似被某个念头击中般,伸手捧起他的手细细端详。
他的手,骨节分明,掌骨修长,掌心带着修炼而成的薄茧与微热。
可更重要的是——
梦里的魔卫提及了——魔焰焚身。
而昨夜,那黑色火焰在晏无寂五指之间燃起。他当时说——「魔界之火,可以焚魂灭骨……也可以惩治不听话的小东西。」
她猛然抬眼,看着他面无波澜的俊脸,只觉唇乾舌燥,声音微颤:「那……魔尊五子中,能控魔焰的,有几人?」
晏无寂沉默片刻,终于唇角微勾道:
「只有本座。」
那声音落下的一瞬,尾璃整个人怔住。
她双眼圆睁,看着他那张熟悉却又令人畏惧的面孔,喉头发紧,胸口像被重重一击。
有什么东西,在她记忆的缝隙里,忽然炸开。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屁股一空,竟自榻上失了重心——
「啊……!」
下一瞬,整个人跌落在地,狐尾仓皇一扫,银发披散,神色惊慌失措。
晏无寂并未立刻起身,只微微垂眸看她,眼底暗潮翻涌。
「过来。」
她却往后更挪了一分。
他双眸微瞇,似要站起身。
尾璃抬手一挥,灵力激盪间,身形化作一缕薄烟。
可那烟色刚起,却猛地一滞——
她的身形只化了一半,半空中像是被什么攫住,残馀的躯体生生显形,跌回原地。
「……啊!」她胸口一阵剧痛,妖丹猛然抽缩,像是被针扎般刺痛难忍,连气息都紊乱起来。
她脸色惨白,手扶地面,耳中轰鸣作响。
她的妖脉——仍被封住一半。
晏无寂声音不紧不慢,却如天雷落下:
「你以为,在本座眼前,还能逃得出去?」
她跌坐地上,一步步后退,眼泪止不住地滑落脸颊。
「你既然是他……为何要这样待我?」
晏无寂不语。
她满眼错愕与痛楚,情绪猛然崩溃:「疯子!变态!噁心!狼心狗肺、衣冠禽兽、卑鄙无耻……」
他终于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脸,五指收紧,声如寒铁:「骂够了吗?」
她头猛地一偏,挣脱他掌控。下一瞬——
一道白光闪过,她已化为一隻小白狐,银毛炸开。
她奋力往殿门衝去,脚步慌乱,几乎连灵力都调不齐,满心只剩一个念头:逃。
她刚窜至殿门,尚未碰上门扉,一条魔藤已破空而来,猛然缠上她细瘦的狐身。她惊叫一声,尚未反应过来,整隻狐已被倒吊而起!
魔藤陡然收紧,将她生生往床榻一甩——
「砰」一声,狐爪撑地未稳,身形一歪,狠狠撞在榻角。她颤颤巍巍地想爬起来,却被一隻带着灼热魔息的大掌用力扣住后颈。
「变回来。」晏无寂声音低沉冷绝,像是从地狱深处渗出来的寒意。
她缩着身子不动,狐眼湿红,浑身僵硬。
他手中魔焰一闪,贴近她耳侧,声音狠厉如刀:
「不变——便剥你狐皮,看你受不受得住。」
尾璃脊背忍不住一抽。她知道,他说得出,就真做得到。
下一瞬,他指尖的黑焰忽然贴近她耳尖,轻声道:「那就剥皮罢。皮剥了,看你还能变什么。」
她全身僵住,狐耳一颤,终于还是抵不过恐惧,身形微微一晃,在魔焰灼迫之下变回人形。
半裸的身躯被按在榻上,后颈仍被他牢牢扣住,连动一下都难,眼泪一滴滴落在锦被上。
极冷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得了疗伤之恩,转眼便想走。你当本座是什么?好玩之人?」
黑焰驀然将二人包裹,只贬眼之间,二人已立于一座森冷的魔殿前。幽黑石墙绵延如山,墙上浮现着扭曲诡异的古魔文。鬼火无声燃烧,四周静得出奇。
尾璃双腿不自觉发颤,五尾紧紧包裹着自己。
方才于寑殿内,日光分明穿过纱窗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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