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死。
宣凤岐回到营帐后,洛严已经在旁边等着了,裴砚将谢云程放在榻上。宣凤岐连忙抓住洛严过来:你快来看看他情况如何!
洛严还是第一次在宣凤岐的眼中看出一丝惊恐之色,他如白玉似的的脸上有道长长的血痕,显得格外刺眼,他身上被扯得破碎的锦袍上沾染着鲜血,这与平常那个冷若冰霜,不与人亲近的宣凤岐不同。此时的宣凤岐有一种凌虐的美。
洛严回过神来连忙过来为谢云程把脉,过程中他未露出难色:禀王爷,陛下所中之毒只是寻常的淬箭之毒,在下这就为陛下配制解药,只是在那之前,在下得把陛下肩的肩拔出看看伤势。
宣凤岐此刻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当他听到谢云程只是中了寻常的毒后反倒松了口气,他立刻往前:那就有劳洛神医了。
话音刚落,洛严就拿着刚才被开水烫过的纱布和金疮药走到谢云程面前。他叫了旁边几个人:你们来按住陛下,免得待会儿拔箭的时候陛下会乱动伤了自己。
是!
就当那些人想过来按住谢云程的时候,宣凤岐也走了过来,他紧紧握住了谢云程的手像以前安慰他似的用颤抖的声音说着:陛下不要害怕,很快就好了。
谢云程陷入了昏厥,所以他也不听不太清宣凤岐说的时候,但他能感觉到宣凤岐握住他的那双手,他也下意识抓紧了宣凤岐的手。
一切准备就绪后,剪刀划开了谢云程那复杂的锦绣上衣。洛严将纱布按在伤口处,随后用手去碰那根箭杆。谢云程在此刻也感觉到了清晰的痛,他紧紧抓住宣凤岐的手,宣凤岐一直在重复着:别怕,我一直都在。
洛严见状以极利落的手法便将谢云程肩上的那支毒箭拔了出来,谢云程痛得紧紧抓住宣凤岐的手,宣凤岐的手上被谢云程的指甲抓出了鲜血。但他感觉不到了痛,他此刻只关心谢云程的情况。
洛严很快就将谢云程伤口周围的毒血清理掉,随后将金疮药散在上面。谢云程痛苦地呻吟着,宣凤岐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抚摸着他因为疼痛而冒出冷汗的额头。
洛严的手法十分利落,他将谢云程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便将自己刚才所用的那瓶药放在桌旁:这药一天一换直至伤口痊愈。
宣凤岐见状抬头说道:多谢洛神医了。
洛严听到后微愣了一下:举手之劳,王爷不必挂怀。说完,他便走到后面去为谢云程配制解药了。
谢云程服下解药之后脸上的苍白感少了几分,这解药中有安神之物,谢云程背上的疼痛感不再那样剧烈了,他紧锁着的眉头逐渐展平最后进入了梦乡。
宣凤岐一直陪在谢云程身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黎明将至,裴砚进营帐禀告道:禀王爷,刺客已悉数拿下,是否要立刻审问?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目光忽然变得冰冷,刚才看着谢云程的一脸温柔的样子都不复存在,他起身看向裴砚:把人都交给刑部,让那些人办事快点,还有派人将申翊给本王抓起来送进大理寺,告诉他们可以用刑,但不许要了他的命。等陛下情况好些,本王会亲自去审。
裴砚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微愣了一下:王爷,申翊大人并无过错,无缘无故将他抓进大理寺恐怕朝中会有异议。
宣凤岐听到裴砚对自己的命令有意见,于是便冷笑了一声:是吗?但不久前那些刺客刺杀本王与陛下的时候,本王问起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而那些人说是安国公派他们来的,那本王是不是也要将安国公送进刑部大牢啊?
裴砚听到这话的时候惊讶地睁大双眼,他连忙屈膝跪道:王爷,我家世代为大周尽忠,绝无二心,还请王爷不要听信那些刺客的谗言!
宣凤岐见到他紧张的样子后又道:你们裴家虽然对大周忠心耿耿,但对本王就未必了。本王是众臣心里的眼中钉肉中刺。前往北玄阴山时,你不在陛下身边。而本王与陛下遇刺的时候你却能那么及时出现在那里,这很难不让本王怀疑是你与那些刺客串通好了,若那些刺客杀不了本王,你便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好落得一个救驾有功的美名对吗?
裴砚听到这话惊愕地瞪着双眼:王爷,微臣绝无此心!况且陛下还未转醒,若王爷非要追究不如等陛下醒了再说。
宣凤岐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琢磨不透的表情:哦?你的意思是在拿陛下来压我吗?
裴砚斗不过宣凤岐的,他眼见自己越说越洗不清嫌疑,于是便紧紧攥住双拳头,咬着牙低下头道:王爷既这样说,那微臣也无言可辩,只是微臣父亲已经年迈,若王爷真的想让刑部审问,那就让微臣一个人去吧。
宣凤岐看到他服软了,于是便弯下身来看着他:这次你救驾来迟害得陛下受伤的过错就暂且按下,本王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要好好办,听到了吗?
裴砚听到这话后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宣凤岐,他原以为宣凤岐要追究他到底,没想到竟这样轻轻放过他了。
裴砚松了口气:是,微臣这就去办!
裴砚离开宣凤岐的营帐时看着那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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