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立一个巨大的柜子,没有上锁,里面码放着统一制式的文件夹,能触摸到的高度全放满了。
往前,还是一个大立柜,这次是开放的、大小不一的置物格。这类家具一般用来展示和收藏,姜满摸得更加小心,生怕碰掉什么东西。
圆的,长的,细的,高的,扁的,有脚的,没脚的,石头的,铜的……这架子上全是袁亭书的破烂儿。
但摸着摸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其中一个格子里嵌套了一个置物架,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多功能匕首,还有一个格子架着好几把武士刀。
再往右侧的格子,他一时没摸到边际,却直接摸到一根很长的枪管。然而这样的东西,这里还有很多。
心脏狠狠跳了一下。怪不得袁亭书食指有一层厚实的手茧,原来是玩枪玩出来的。
姜满已经想离开这里了。
“来都来了。”他哄自己说,“再去右边看看吧。”
右侧是一整排保险柜,全部上了锁,唯有最外侧的门开着。
他电影看得多,又喜欢乱想,眼睛还看不见,当即认定柜子里放着人/首,或者灌满福尔马林的罐子……
好几百平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人,恐惧被放大到极致,他心脏跳得有些难受了。
“哈!”
他小声吼一句壮胆,本能地闭紧眼睛,伸出一条胳膊探过去,屏住呼吸把手往保险柜里一落。
冰的,摞在一起,大概二十层,而且摞得整整齐齐。不是他想象中的残肢断臂。
他长呼一口气,取下最上面的一块。金属质地,矩形,两指宽,和他手掌差不多长,大约一公斤。
不像古董。
琢磨半天,他又往保险柜里摸了几下,脑子里登时“当啷”一声。
这是金砖吧?
这些保险柜里装着的,总不能全是金砖吧?
“——满少爷?”
保姆过来做饭了。
姜满迅速把金砖归位,急匆匆出了密室。前脚关上门出来,后脚就撞在保姆身上。
“满少爷,您在三楼干什么?”
“我……”姜满浑身是汗,“我找不到姜撞奶了。”
“它就在您卧室啊。”保姆堵在楼梯口,掏出了手机,“满少爷,三楼不是您该来的地方。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必须得告知袁先生。”
姜满,你太骄纵了
姜满往边上靠了靠,向楼梯扶手寻求一丝安全感。
听保姆话里的意思,她对这间密室“知情”,并且袁亭书吩咐过不允许他靠近。
绝不能让袁亭书知道这件事。
“我刚才喊它了。”姜满脸上多出几道泪痕,“阿姨,我眼睛看不见,姜撞奶不出声的话,我根本找不到它……”
姜满哭得梨花带雨,保姆大脑一宕。
刚才情急,她忘记姜满眼睛瞎了。姜满哭,估计一半因为猫,另一半因为她说的话。
“对不起啊满少爷。”保姆立马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您、您——”
“我知道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姜满抹了把眼泪儿,“要不您跟袁亭书说说,让他把我送到什么疗养院去吧。”
“不不,是我错了,您哪也不用去。”保姆冷汗直冒,扶姜满慢慢下楼,“眼睛都红成兔子了,您可别哭了。”
姜满哽咽得更厉害了:“没事的阿姨,我不会跟袁亭书讲什么的。”
保姆:“好、好、我也不跟先生提今天的事……”
下到二楼,姜撞奶大摇大摆从卧室出来,碰瓷似的往姜满脚底下一躺,“咕噜咕噜”地叫,把肚皮翻出来了。
“姜撞奶!我踩到你怎么办!”姜满故作惊讶,“下次不许这样了。”
抱起姜撞奶,一人一猫坐到餐桌前。保姆去煮饭了,姜满安安静静捋着姜撞奶的毛。手指蓦地一痛,他被姜撞奶啃了一口。不怎么疼,却着实吓一跳。
姜撞奶不打呼噜了,他敞开怀,姜撞奶没有任何留恋地跳下去。走在水泥流平的地板上,发出很轻微的“啪嗒”声——姜撞奶该剪指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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