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离迟谕有些远了,点燃后,他缓缓朝外吐了个好看的烟圈:“特别是对alpha来说。”
“爱大于本能,就是你想要的,我猜对了吗?”
迟谕没回答,他拉开帘子踏出步伐的时候只觉得忐忑,但他得回去。
得去面对楼灼。
从那条长走廊离开时候,恰好遇见好久没见的苏桡。
桃花眼alpha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往走廊深处的小阳台走去。
oga有些勉强地笑,他又开始设想,等会会见到楼灼怎样的神情。
是黑沉的,还是明显失神的,或者是不想再看见他决意放弃的?
他猜测了很多,但是没有一种设想正确。
从两人在餐厅结账离开,直到楼灼开车把迟谕送回到楼栋下,alpha其实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他很平静,和下午两人相处时一样。
礼貌绅士,和迟谕的距离不远不近。
在黑色的轿车里,迟谕掌心还握着那支玫瑰,他垂下眼看,心竟也缓缓平静下来。
楼灼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名为接受。
迟谕不太明白。
为什么呢。
在他心底,爱和喜欢,所对应的词该是占有,或者更极端的,该是独占。
他这样觉得,于是在当时从一开始便知晓他得不到楼灼所有的爱时那样痛苦。
但楼灼为什么,如此不痛不痒呢?
甚至他还是alpha,和占有欲分不开的名词。
为什么?
迟谕在想,但又不敢深深往下想。
两人之间的平静一直持续到楼灼把迟谕送到楼下。
迟谕站在楼栋门的台阶上,听楼灼对他说再见,看他快要走了还只字不提,oga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他说:“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对我说的吗?”
alpha将要转身的脚就这么定住,然后回转。
他抬起头,自下而上地和迟谕些许紧张的视线对上,他已经习惯于这样仰视oga,看得坦荡,眼里的情绪藏也不藏。
alpha的眼睛形状是锋利的,但现在眼角眼尾都低垂着,柔和弱势几分,便更显真切。
迟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楼灼的眼中情绪,对上视线的那一秒,他只觉自己心中也骤然沉下一块大石,窒息难言。
楼灼的情绪并不强烈,像往黑沉沉的河里丢入了落叶,苦涩的,无生气的。
迟谕看了他许久,楼灼也缓缓收了那样死寂的眼神,重新带上些许勉强笑意,但眼尾、嘴角都是肉眼看得出来的苦涩。
他的声音沙哑:“你想听吗?”
迟谕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不至于露出同样的神色,轻声回他:“……想听的。”
alpha轻轻点了点头,不去看迟谕的眼睛,将视线悄悄落在迟谕散了半缕的发尾上。
他说得很慢,像每一句话都要细细想过,反复斟酌。
晚间有风在吹,像特意到来的信使。
“我在十七岁的时候,有幸遇见了一个人,我对他一见钟情,但年少的人总分不清心脏颤动和运动后心跳加速的感觉,机会错了又错。”
“第二次见面之后,他问了我的班级,我想在第三次见面的时候问他的名字,但我们只见了两面,那两次见面里,他戴着口罩,我寻了又寻,竟然在学校里找不到他。”
“下一次见面,应是两年之后了……”
楼灼慢慢地讲,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两人待了许久,楼栋下竟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像是天时地利的坦白。
迟谕默默地听,听一遍遍错过,听一次次错误后营造的骗局。
即使后面的事情他自己在心底已经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从当事人口中得知的真相,总是珍贵许多。
故事断断续续地讲完,alpha数不清的道歉也足够。
像是吐出所有真心话后的劫后余生,楼灼在这时候才带上几分衷心的笑,他依然望向迟谕,目光沉沉,轻声说:“我喜欢你。”
清醒时刻里,第一次告白,呈现在夜半时分。
七夕即将过去,但alpha仍旧说道:“还有,七夕快乐。”
他弯眸,解脱般地,说完:“这就是我要说的所有了。”
迟谕看着楼灼的眉眼,竟出神地想,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双深黑色的眸子看向他的时候,还是会让他的心一颤。
更何况是现在饱含缱绻爱恋的眼睛。
他放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想要说出的话在喉间滚了几次,还是没说出口。
楼灼把一切的真相告知,他该奉上同样的坦白才对。
但,他还是不敢说。
不敢把真相告诉楼灼,告诉他同样跌宕的心事,他怕这一切是假的,怕说出真相了楼灼就翻了脸,觉得他心思深沉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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