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之前基本都只看背部,而且是伤痕累累的情况,根本不会多想。
但这会儿不太一样……
汤圆:“大人你不对劲儿,你馋人家身子。”
顾羡鱼:“……”
心虚又小心翼翼地缩回脚,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床。
楼缺一直没醒,顾羡鱼松了口气。
楼缺要是知道自己睡迷糊了爬了他的床,估计会吓到!
她背对着床榻整理衣裳,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会被吓到”的人缓缓睁开了眸子,目送她偷摸离开房间。
等脚步声远了,他才缓缓起身,拢了拢敞开的领口。
楼缺垂下眸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不想装了。
但是察觉到她有些慌乱的举动,便忍住了。
他素来很有耐心。
七年、六年,他都等过去了。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
顾羡鱼从楼缺寝宫出来,还有点儿心虚。
她回住所梳洗,德海把早膳送到了寝宫。
梳洗的时候,汤圆把一些中医药学知识都传给了顾羡鱼。
内容太多,知识体系太过庞大,这么多的资料要看,不是十天半个月能看完的。
顾羡鱼干脆就直接找了里头最折磨人的——身体与精神双重折磨——泻药。
现在时间还早着,顾羡鱼也没有急着去御药房。
她再去寝宫时,楼缺已经梳洗好。
顾羡鱼看了一眼他的衣领子,规规矩矩整理好了。
“殿下。”顾羡鱼看了一眼还没动的早膳,“殿下怎么还没用早膳?”
见她进来了,楼缺抬起眼,温和地笑,“等你。”
顾羡鱼心脏一跳。
“坐吧。”
“是,殿下。”顾羡鱼乖乖应了一声。
见她坐下了,楼缺微微勾起唇瓣,把她喜欢的糕点往她的方向轻轻推了推,“什么时候回去的?”
一听到这个问题,顾羡鱼就想到自己“轻薄”楼缺的画面,她有些心虚地说道:“昨、昨天晚上觉得困,就先回去睡了。”
她低着脑袋,完全没注意到楼缺眼底的笑意。
楼缺抬手,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再低一些,脑袋就埋到粥里去了。”
顾羡鱼立马坐直了身子,“殿下,我饿了,先吃早饭吧。”
“好。”他轻笑了一声。
听到他的笑声,顾羡鱼只觉得耳朵都在发痒。
埋头一声不吭地吃完了一顿早饭,顾羡鱼准备溜,却被楼缺拉了一下。
顾羡鱼疑惑地看向楼缺。
差点以为是早上的事情被楼缺知道了。
楼缺坐在原位,顾羡鱼站着,是少有的居高临下的视角。
楼缺拉住的,是顾羡鱼的手。
还没等顾羡鱼开口,就看到楼缺顺着牵着的手,将一串玉石貔貅手串挪到她的手腕上。
和楼缺手腕上的那一条款式一样。
只是大小不太一样。
甚至,玉石上的刻纹看起来更精致一些。
“殿下?”顾羡鱼疑惑地看向楼缺。
“多谢你昨晚送的书,让你受惊了。”楼缺温声说道。
顾羡鱼:“殿下,太贵重了。”
顾羡鱼虽然不太懂玉,却也能看出来这玉很好。
汤圆:“玉石是废后亲自选、亲自刻的,两串为一对。”
一串男子的,一串女子的。
废后去世前,就将这手串留给了年幼的太子。
楼宴清那几本书,怎么比得上这一条手串?
楼缺眼波微动,轻声说道:“这一条手串是女子戴的,本宫身边并无其他女子。就当是送你的礼物,好么?”
见顾羡鱼还在犹豫,他长睫微动,笑了笑,只是那笑意里带着些失落与自嘲。
“也罢,若是收了本宫的手串,徒增麻烦。”楼缺压下睫羽,要替她将手串取下来。
顾羡鱼连忙把手收过来,“怎么会有麻烦呢?谢谢殿下!我会好好收着的。”
楼缺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她,语气温柔,“好。”
见他似乎没再伤心,顾羡鱼松了口气。
汤圆现在对楼缺那炉火纯青的演技,已经不想再发表任何评论了。
兔叽大人说过,反派都惯会装的。
但是汤圆实在没有想到,反派这么会装!
要不是汤圆知道楼缺一开始就在装,就楼缺刚才那个表情,谁看了不心疼?谁看了不迷糊?
还是它资历太浅!
顾羡鱼把碗筷端起来,清澈的眼眸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让人心软,“殿下,我把碗筷收拾了,你看书吧。”
若是一般的东宫太子,凌晨三点多便已经要起床看书,跟随太子太傅学习,中午时还要与皇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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