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擒住了我的手腕，我觉得腕间的肌肤隐隐作痛，可怎么都比不上心脏那一处疼。
无声的僵持间，爸爸却像是忽然冷静了下来，松了力道，他的骨节发白，重新靠回椅背上，他轻眯起眼，晦暗不清的眸光凝着我，冷厉的声线里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同意，你想去哪？”
我的身体僵住，呼吸也变得艰难，我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此刻我的倒影，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落在任何人眼底都是丑陋的模样。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我的生命是他给的，衣食住行当然也是。
我们之间，不是一对寻常的父女，更像金丝雀和金主。刚才的亲密和温存仿佛都只是假象，此刻才是真实的。
妈妈已经丢下了我，如果他也不要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无处可去。
他对我的宠爱，可以随时收回去。他和世界上的其他父亲从来都不同。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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