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耳朵,鼻孔,乃至双眼钻去。
“啊!”一人率先尖叫起来,捂住双眼,身体蜷缩地倒在?地上。红色的鲜血接连不断地从?他的七窍涌出,泉水般淌在?地上。
他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呐喊道:“那是蛊虫!”
“不错,算你?们有点见识。”一个高亢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这?是红夷人豢养的血魔虫,最喜鲜血,血流的越多,血魔虫就会越兴奋,散发的蛊毒也越多。”
说?话的是个个头极高的男子。他站在?幄帐入口的立杆处,一头长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身上的坑坑洼洼的泥巴也被清洗干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瘦长但遒劲的肌肉。
他肩膀上扛着个人,那人已然失去了意识,四肢瘫软地挂在?他的肩膀上,从?头顶的发髻样式、和衣服的制式可?以看出,此人正?是杨坚。
而这?个头极高的男子,便是禺强了。他已将全身上下完全梳洗干净,和先前泥巴似的模样判若两?人,看来现在?才是动了真格。
他得意地笑了两?声,把肩膀上的昏迷过去的人丢在?地上。杨坚脸被朝上地翻过来,亦是七窍流血的模样,耳廓上依稀能见几只瓜子样的血魔虫。
他真是负责放哨和补刀“鸽子”!公冶明暗自心惊,杨坚已经?失去了意识,那福船上的将士们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或许已经?被全灭了!
“将军!”有人惊叫道。
“不延胡余真是太蠢了,重金请到的杀手不顶用,还被拿来利用。那种肉沫做迷药的伎俩都能骗到他,他是被他自己蠢死的。”
禺强冷笑道,从?腰间?甩出个布包,解开,更多的血魔虫从?袋子里飞出,密密麻麻地充斥在?帐子中,形成?的迷雾把帐子的另一头出口也堵住。
帐子中布满了虫群,士兵们拼命捂住口鼻,无奈这?些硬翅虫的身体又滑又薄,轻而易举就从?指缝间?溜到他们脸上,钻入鼻孔、耳朵、甚至眼睛里。
越来越多的士兵发出锐利的悲鸣,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禺强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微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总得亲力亲为啊,那个胖子,还把活交给杀手,反倒把命给搭进去了……”
他边说?着,合上帐布,把所有齐兵和血魔虫一起关在?里面。他自己则守在?帐外,等待惨叫声平息下来。
我还是蛮有善心的,让他们自己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一定可?以善终吧。
幄帐之内的悲鸣声逐渐低弱下去。士兵们挥舞着手里的刀剑,最终却还是败给了这?些细小的血魔虫。它们个体格外孱弱,但胜在?数量繁多,消灭了一只,更有成?百上千只往身上扑来。
鲜血不断地从?七窍涌出,幄帐的地面很快鲜红一片。血魔虫变得越发猖狂,直接用利牙撕咬着皮肤,钻进皮下,肆意吞噬着鲜血。
公冶明也没有例外,和众多士兵一样,惨白的面颊上爬满了血魔虫。
方才下令时,士兵们一涌而上袭击蛟王,无人给他解开束缚手脚的麻绳,只能毫无抵抗地任凭虫子侵入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本就散乱的头发倒披在?脸上,挂满了血丝。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蛊王了,这?些血魔虫并不怕他,疯狂地吮吸着他身上的鲜血。
这?血液格外甘甜、比常人更凉些、格外令虫子们沉迷。
不一会儿,一些虫子停下了吮吸,被涓涓鲜血包裹着流淌出来,冲刷到地上。
越来越多的虫子停下了。
公冶明感觉身上的痛楚一点点减弱下来,他小心地睁开眼,昏沉的幄帐鲜红一片。而他身边的却是一片黑色,密密麻麻的虫子倒在?属于他的血泊中,再也动弹不得。
我身上的血,竟然毒到这?种程度,连本就剧毒的蛊虫也抵挡不住吗?公冶明暗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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