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皇帝要在内阁搞“双巨头”,林泰来专门负责东南、海外、平乱事务,而沈首辅负责其他?
这算是在林泰来和沈首辅之间进行调解?
可能是皇帝临终前已经没有更多时间和精力仔细处置问题了,只能简单粗暴的稳住林泰来,免得林泰来在驾崩后搞事。
不过林泰来的诉求似乎是在东南开府统领海外事务,但皇帝却把他留在了中枢。
或者说,把林泰来拘在“中枢”,比外放林泰来自行开府更令皇帝放心。
都这样“加封”你了,皇恩如此浩荡,你林泰来还好意思继续捣乱么?
陈太监悄悄松了口气,先前他面对林泰来时,害怕林泰来脑抽风,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现在面对皇帝时,他又害怕皇帝脑抽风。万一皇帝想拉着林泰来一起死,林泰来被迫“布衣之怒血溅三尺”又该怎么办?
该说的都说完了,沈首辅在众人面前,提笔开始草拟诏书,内容大体就是皇帝刚才口述的内容。
等沈首辅写完了后,经皇帝确认无误,便让内监用宝,如此一份具有合法效力的诏书就完成了。
只是目前这份诏书还不能称为遗诏,毕竟皇帝还没驾崩。
林·准护国公·泰来看着沈首辅手中的诏书,心里思虑万千。
在原本历史上,只过了半个晚上,万历皇帝病情突然又好了,便急不可待的派太监把诏书从首辅手里抢了回来。
像什么罢矿税、大赦政治犯之类的旨意,通通都反悔不作数了!
不知道在本时空,事情又会怎么演变?
皇帝的“政治遗言”交待完毕,身心放松之下又陷入了昏迷。
阁老们就此向李太后提出告退,在外面等待那个“最终”消息。
临走前,林泰来对李太后提醒道:“太子殿下为大明之未来,还请太子殿下暂避于东宫,以免沾染病气。”
走到外面,林泰来看着沈首辅手里的诏书,试探道:“诏书由谁来保管?”
沈首辅强硬的说:“我乃首揆也!”
而后林泰来也就没再说什么,与阁老们一起来到皇极门外,此时三品以上的部院大臣都已经聚集在这里。
为安抚人心,沈首辅将向朝臣们展示了手中的诏书,表示“后事已经安排妥当,大家不必惊慌”。
只等皇帝驾崩,就把这份已经完工的诏书发出去。
朝臣们自然也能明白,皇帝的生命只怕就在须臾之间了,所以众人并没有散去,退到午门外的东朝房继续等待。
林泰来作为托孤大臣之一,也随大流的在东朝房。
渐渐的天黑了,午门落锁,除非有非常之事,宫门在夜间不会打开。
但大臣们都没有走,仍然在午门外的东朝房守候着。
可能是都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就有机会第一时间去东宫,在新君面前刷存在?
但是等了一夜,午门也没有破例打开,众人不由得疑惑的看向阁老和林泰来这几个托孤大臣。
先前你们不是暗示,皇帝马上就崩,怎么拖到现在也没消息?
天色又亮了,午门的掖门按规定开启,有个太监匆匆的跑到东朝房,向大臣们宣布说:
“昨晚半夜三更时分,皇上清醒了,又休息到今早,龙体眼看着是大好了。”
熬了一夜的众大臣:“……”
这是玩呢?遗诏都写了,皇帝你老人家又不死了?
林泰来暗自叹口气,果然还是少不了波折。
(今天没写完,那就只能明天再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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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阴谋
面对皇帝突然又康复这种“变故”,在东朝房守了一夜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至少在明面上,大家还得做出欢欣鼓舞之状。
在这种自然状态下,东朝房内的部院大臣自动按阵营扎堆,与同党之人站在一起说话。
没有阵营或者中立的散人,则去寻找其他散人凑在一起,不明确掺乎进党派阵营。
人数最多的还是林党,毕竟林党连续“执政”了十来年,虽然去年接连失去首辅和兵部尚书两个职位,但家底仍然深厚。
沈一贯、王象蒙、郝杰、李维桢、申用懋等部堂大员此时此刻也不避讳了,全部环绕在带方侯、翰林院侍读学士林泰来身边。
而首辅沈鲤身边则有三辅李春,吏部左侍郎陈有年、礼部侍郎叶向高、兵部尚书魏允贞、左副都御史钱一本等清流势力大将。
猛一看清流党的人也不少,但细看就会觉得很虚,透出着外强中干的味道。
三辅李春和刚从南京回来的礼部叶向高目前都是摆设,吏部陈有年在同部沈一贯和王象蒙的夹击之下难以施展,兵部魏允贞已经风雨飘摇、摇摇欲坠,都察院钱一本威望倒是不错。
主要是首辅沈鲤上任时间不过半年多,又遭遇了重大危机,在林党阻击下无法完成高层人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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