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好眠。”
“表兄好眠!”
般般心跳如鼓,急忙告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可她走着走着,渐渐反应了过来:表兄方才是不是故意戏弄他的?
她气鼓鼓的,心里羞恼,越走越慢。
原本已经经常看着表兄的脸入神,他定然晓得自己的脸好,否则不会时不时就离她很近,这不是存心勾引是什么?
赫赫!
不过一个小小的吻手腕,她竟被弄的方寸大乱,好没面子。
般般越想越不服气,募然停下脚步,调转方向快走了两步,然后奔跑起来。
“表兄。”
那道身形颀长已比一些成年男子还要高的少年君主,闻声回过了头。
般般直冲而去搂住他的脖颈,她的目标是他的脸……却因身高不够,嘴巴撞到了他的脖子上,她也吓了一跳。
嬴政脸上迅速闪过惊愕,已经下意识要接她。
然而般般不作停留,丢人过后推开人光速消失。
其余宫人在般般冲过来时就已经侧身回避,只余下嬴政站在原地,头一次脸上出现了一种堪称惘然的空白,好半晌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
上面留有一小层的湿润,不用想……也知晓这是表妹的口水。
不仅如此,附加的还有残存的那一片令人吃惊的柔软。
特意过来,出其不备的啃他一口?
指腹擦去口水,挪开示于眼前。
嬴政盯着在月色下的透明色。
其他人不知道秦王政在想什么,他不走,他们定然也只能站着。
另一边,踏雪轩。
般般讨回来木着脸倒在床榻上,第一次努力,失败的这么彻底,有何颜面见人?
死掉算了……
尴尬到脚底板都在发麻,她已然灵魂出窍,打算重新投胎再活一回了。
好半晌,欲哭无泪的般般是真的想哭,料知一扯嘴巴,嘴唇有些疼,她摸了摸,想起方才撞过去想亲表兄的嘴巴,没亲到,嘴唇撞到了他的脖子,硬硬的一小块……不会是喉结吧?
撞的她好疼。
好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对自己的身高有了真切的认知。
他到底偷偷吃什么了?
什么都不曾吃?
我不信,我不信……呵呵,我不信。
吃鱼难道能长高高???
呵呵,亲不到的都是命里注定没有的,我都懂,我都懂的。
吃鱼难道能长高高……?
又过了会儿。
吃鱼难道真的能长高高?!
次日清晨,般般顶着两只黑眼圈起身了。
牵银与从云被吓坏,忙问她昨夜是否做噩梦了,干脆今日不去甘泉宫跟太后请安,再歇息会儿。
“那不行。”般般勉强打起精神来,“已有三日不曾见过姑妹了,哦对了,早膳吃鱼羹吧。”
“等用了膳,早朝恰好结束。”
赵太后姬长月如今也需要每日上朝,她会与秦王政同坐高位,相邦特立一席位,在秦王的正下方,处于百官之上。
不出所料的话,今晨表兄要与百官着重商议沟渠开凿之事,想必早朝要耗费不少时间,般般也不着急。
果不其然,般般用了早膳后还歇息了一个时辰早朝才结束,她收拾妥当带着人去了甘泉宫。
晃着到了甘泉宫,姬长月也将将回来,朝服还不曾换下呢,一身沉重的玄色,款带与深衣裙摆则是红色的,端庄威严的很。
“我来给姑妹请安啦。”般般依恋的要往人身旁凑。
姬长月很意外,“今日怎么这般早?你往日请安可都是午后。”
“怎地将人家说的如此懒惫。”般般总不好说是睡不着吧?
姬长月戳戳她的额头,“我看你脸色不好,怎么回事?”
“无事,就是想姑妹了。”般般囫囵跳过,看见内室出来两个穿戴整齐的白面伶人。
他们恐怕也不曾想撞见朝阳公主来请安,深深地垂着头跪下请安。
姬长月摆摆手,“回去罢,曲儿唱得不错,得空我还会传尔等。”
“诺。”
般般眨眨眼睛,“姑妹,我也会唱曲儿。”
“你还要与伶人争宠不成。”姬长月没好气,“这两位伶人不仅仅曲儿唱得好,做乐才是他们所长,编钟那等沉重的乐器,竟能连着奏响一整晚。”
般般感到吃惊,“那力气好大啊,只从身形来瞧,竟辨不出他们是身强力壮之人。”
姬长月掩唇而笑,“不仅力气大。”还甚是持久。
“待你长大便能懂其中的精妙。”
“可我已经长大了,表兄也说我长大了。”般般在姬长月跟前转了个圈,“我还长高了呢。”她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姑妹的身高差距。
已经差不多快跟她平齐了。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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