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分子是临时劫持的司机,那只装置绑得不紧,桑适南很容易就拆下了一半。
桑从简伸出满是血的手,在恐怖分子再度向他捅过来时,徒手去攥住刀刃。
钢刃深深切进掌心?,他反手一拧,将刀压上对?方?脖子。
对?方?却在这时候拼命一挣,刀口割断了动脉,血喷出一道弧线,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踩上了那只遥控器按钮。
桑从简脸色倏变。
不好!
炸弹正式开始倒计时。
桑适南在这同时,终于彻底将炸弹从司机身上拆了下来。
“不要?扔!”桑从简目光一眼扫向窗外,周围人群密密麻麻,他立马厉声喝止桑适南。
说着,他甩开濒死的恐怖分子,捂着胸口的伤钻进前排,抓住方?向盘。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在炸弹倒计时的最后半分钟,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窜出。
“儿子!”桑从简咬牙大吼,“一会儿我叫你?跳,你?就跳!不要?犹豫,听明白?没?有?!”
桑适南眼眶通红,声嘶力竭:“嗯!”
风声呼啸。
三十秒、二十秒、十五秒——空地在前。
桑从简咬牙拐动方?向,让车一头撞向行道树。
“跳!”
两道车门几乎同时被推开。
桑从简拎着昏死的司机,桑适南整个?人被气?浪掀飞,三道身影滚落地面。
轰——!
车辆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夜色。
爆炸震得天地失声,冲击波掀起的热浪仿佛烧穿空气?。
整座广场像被红焰吞没?,尘灰和爆炸碎片噼里啪啦砸在桑适南后背上。
桑适南只觉自己被狠狠砸进地里,骨头都散了架。
耳鸣嗡嗡作响,他什么都听不见?。
可他还是撑着地,踉跄地往那团火光中爬。
“爸!你?怎么样了爸!”桑适南的喉咙像被火灼一样疼,“我送你?去医院!”
桑从简受了重?伤,被送进医院时,几乎只剩半口气?。
从手术室到icu,前后来了好几个?专家,连轴转地抢救了二十多个?小时。
直到跨年夜过去,凌晨的烟花在窗外散尽,他才终于脱离危险。
桑适南在走廊里坐了一夜,衣服上全是干透的血迹。
他没?合眼,连水都没?喝。
等医生出来报平安时,他几乎是第?一个?冲进病房的人。
桑从简还有些没?缓过来,盯着天花板眨了几下眼,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今天几号?”
桑适南顿了顿,回他:“一号,今天是元旦。”
桑从简猛地咳嗽起来,他掀开被子要?起身,抬手去拔输液针:“不行……我得回去,我要?回去!”
“爸!”桑适南赶紧按住他,“你?现?在不能动,医生说你?至少要?躺一个?月才能恢复。”
“我等不了那么久!”桑从简的声音几乎变了调,“你?弟弟等不了那么久!我答应了他,要?回去给他过生日的,我答应了他的!”
“……弟弟?”桑适南怔了一下。
桑从简忽然四下张望起来:“我手机呢?手机给我!”
“在这里。”桑适南心?头充满疑惑,把一只破裂的手机递过去,“医生说它帮你?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刀,没?有它,你?现?在救不回来。”
桑从简抖着手拆下si卡,借来桑适南的手机,安上去立刻拨号。
电话接连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他只好拨给酒店。
听酒店的人说了会儿话,他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了?”桑适南问?。
“酒店的人说,你?弟已经退房了……怎么可能?他才刚到江州两天啊……”桑从简喃喃说着。
桑适南不知道父亲到底在说谁。
什么弟弟?他明明只有沉弄青一个?弟弟。
可看着桑从简那副受了刺激一般的神情,他最终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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